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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格林童话|10:00】蓝灯

主办方:@遇见半夏|0805x1005 

策划:@山野 

童话选题:《蓝灯》

上一棒:@小小孩儿OK 



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,肖战猛地一个睁眼,“我”伸手摸着自己的身体,“我这是在哪?”


伴随肖战话落,周遭亮起,肖战的望向前方:蒲团,香烛,香炉,幡布——这分明是一个佛堂。肖战调转方向,往后一看,巨大的佛像立于身后。“我这究竟是在哪?”肖战发现自己只是一抹幽魂,出不去这狭小的一方天地,肖战甚至都不知道困着他的这一方天地是哪?


肖战抬头看着佛像,‘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?”


肖战带着万千思绪,双膝一跪:“佛祖在上,你能告诉我,我到底忘了什么吗?”一叩一拜,肖战虔诚至极。


第二日,看见来来往往的和尚,肖彻底确定是一座寺庙,直到打扫卫生的和尚将莲花灯拿起,肖战才发现自己正身居莲花灯之中。看着周身的光,分明是火光。一声苦笑,“我现在到底算什么?人?妖?还是一抹幽魂?”看着佛像,“我到底是什么?”


肖战的问题无人回答,亦无人听见,高高在上的佛,端着渡众生的笑。


日日夜夜,肖战聆听梵音,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许愿,求名,求利,求姻缘,求健康.......有人欢天喜地的还愿,有人一次又一次的来许愿。


百年时间,肖战从最开的满怀期许,渐渐的心灰意冷,木楞的看着人间的热闹。肖战变得也像高高在上的佛,红尘烟火不染身。


“佛啊,我是在被惩罚吗?”一百年的时间,肖战的疑问转为肯定。困在莲花灯内,没人能看见他,没人陪他说说话,偏生他又实打实的活着,能够感知外面的一切。


肖战没有刻意的吸收香火,可这香火拍主动往他身上钻,一百年的时间,肖战的身体愈发的凝实。


肖战沉思之际,两个和尚推开门走了进来,提溜着扫帚,木桶,“师兄,这佛堂日日都在打扫,为什么今天还要再打扫一次?”


年长的和尚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,陛下明日将会前来礼佛,须得万分重视,尤其是咱们这位陛下极度喜净,忍不得半点脏污。赶紧打扫起来,角角落落都不要放过!”


小和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,陛下声名远播,太上皇的嫡长子,十七岁即位,五年时间踏平蛮夷,创造太平盛世。


“陛下?”肖战听着和尚们的对话,“终于要来个大人物了”。肖战迫切的想要看一看,传闻贵人自带紫气,没准能解一解他眼下的困境。他已经足足等了一百年,整整一百年寄身于莲花灯之中,眼前所及,看得发腻。一百年的时间,才等来这么个机会。


“师兄,这莲花灯有些陈旧,要不先收起来?”小和尚端起莲花灯给大和尚看,大和尚点点头,“这灯好像是上任主持放这的,供佛许久,破损成这样以后也用不上了放到杂物间吧。”


轻飘飘一句断掉肖战等了一百年的契机,“不要”,肖战的呐喊无人听见。一百年的时间不知自己是谁,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形式在活着,亲眼看见希望破灭,双眸瞬间失了色彩,颓然的坐在地上。


小和尚手吹灭莲花灯,一手拿灯一手拎桶往杂物间走,左脚绊右脚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,“痛”,手中的莲花灯咕噜咕噜滚出老远,撞到石块又被弹到更远的地方,顺着狗洞滚出寺庙。


“唉,灯”,小和尚连忙爬起,跑到墙根下,伸手去摸,怎么都没摸到莲花灯,灯中的肖战眼瞧着小和尚离他只差一个指尖,“求求,千万别摸到”。肖战在哀求,在祈祷,注定是要在杂物间困其一生倒不如远离。


小和尚倒腾了一刻钟,还是没能找回莲花灯,拍拍衣物上的尘土起身离开,一盏旧灯不是什么大事,徒留一盏灯在瑟瑟秋风中躺着,无人在意无人知晓。


离开佛堂,入目所及不是高高在上的佛,不是挂着经幡的殿,肖战终于能够看见天空是什么样,铆足了劲看看外面的世界,哪怕还是困在灯中,“这样已经很不错”,如斯乐观。


莲花灯横躺在草丛间,野草茂盛,掩住了灯盏的存在。入夜,庙内诵经声止,虫鸣鸟叫,肖战第一次听得如此清晰,“终于不是和尚的诵经声了”, 摸摸自己饱受百年摧残的小耳朵。


第一次见到佛,肖战内心充满敬畏,直觉引导他对佛要“信”,百年一直等待,没有尽头,没有盼头的等待,自言自语像个疯子一样的盼。


佛,渡不得我。


无人知晓,一百年中,有三十年的时间肖战没有开口自言过一句话,尝试过死亡,却不得其法。肖战身上不会留下伤口,每一道疤瞬间愈合,约莫六十年前,肖战进行了第一次自杀行为铆足全力往灯内的壁上撞,那力道足以折断一个人的脖子。直冲天灵盖的痛,痛得肖战蜷缩成一团以求减轻痛楚,可惜没有鲜血,更没有所谓的死亡,那一刻肖战彻底打破自己的幻想,模糊不全的记忆里他分明是人,会流血的人。现在,肖战会痛,可他不是人。


究竟是什么?时至今日,一百年过去,肖战也没弄清楚,到底是什么?


“喵”,流浪的野猫后腿一蹬在草丛中起跳,踩到莲花灯一个打滑,全身炸毛,一蹦三高,凄厉的一声惨叫“喵”。


莲花灯内,灯芯未燃,灯内漆黑一片,肖战看不清这猫长什么样,连着两声引得肖战一笑。“这应该是猫,我好像也有一只猫”,肖战的记忆闪过蓝色猫咪的样子,“可那是什么时候呢?”笑着笑着流下一滴眼泪,出不去,死不掉,无尽的寿命是枷锁,是诅咒,恨透了这样现状,肖战用力捶打着壁面,指骨碎,痛欲绝,事无改。


佛渡红尘不染尘,心寄明台断六根。一缕夜风,虫鸣和鸟兽,香火百年佛性生,因缘际遇入凡尘。


“谁在哪?”一道清越的男声传进肖战的耳朵。


肖战怔愣,“能看见我?喂有人吗?在这里!”


肖战带着希冀,大声呼喊,‘这一次,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,求求了’。


百年光阴,因着外界无人闻他声,无人见他容,肖战习惯了自问自答,然而这一次肖战被捕捉到了,这一次终于不是满怀的希望撞个粉碎。


男人循着声音,火折子一吹,找到墙角处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一盏莲花灯。


男人上前捡起莲花灯,“灯妖?”边说边晃,看不出有什么不同,只是一盏普通莲花灯。


肖战猛的起身扒在边缘处,困了自己一百年的方寸天地他可以离开了吗?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?你能看见我吗?你......”语无伦次,慌张又激动。


男人举着火折子凑近莲花灯,想看得更仔细,火火焰触碰到莲花灯灯芯,咻一下莲花灯点燃,男人面前凭空出现一玉冠白衣的美人。


面容精致,仙不染尘,月下观美人,不可方物。


“我,我,我出来了?”肖战不可置信的摸摸自己的手脚,铆足劲踩着脚下的土地——是真正的外面世界。


“你?”男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人惊艳了一瞬,随即敛眸,“灯妖?”


猛的一下大量的记忆涌入肖战的脑海,肖战整个人僵直了身子,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,“有缘人,请许下你的第一个愿望”。


“愿望?有缘人?”男人已然从惊艳中回过神来,看傻子一样看着肖战,“智障妖?脑子烧坏了?”


肖战听得出男人口中的嘲笑,身体无法动弹,鼓着大眼睛,充满怒气的眼神着眼前这个冷面男人。


男人生得白净,烛火的亮度,月光不偏不倚的洒下一片。肖战眼中比起他这个非人好像是妖的物种,男人更像是暗夜前行妖,神秘勾人,只要他愿意笑上一笑,手指轻轻一勾便能让人乖乖为他沉沦,为他心甘情愿落入无边地狱。


“我族蓝灯,奉天命,寻有缘人,可以满足有缘人的三个愿望,权力、富贵、声望、无不可应,作为交换有缘人需终生供奉蓝灯。”


一百年的时光,肖战都没能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,男人点燃灯芯的那刻,缘起,传承记忆觉醒。蓝灯一族应天命而诞生,此族,一代只一人,当上一个蓝灯死亡后才有下一个蓝灯的诞生。


蓝灯本源是灵,天为父,地为母,诞生地随机,诞生的方式随机,只有遇到有缘人时,才会开启传承。每一位有缘人皆是气运之子的候选人,三个愿望,三次考验,通过者才会成长为真正的气运之子。


男人勾唇一笑,勾起弯弯的小括弧恶意昭昭,“这么本事?知道我是谁吗?”


肖战双眸紫光流转,眉心显现出紫色的莲花印记,空灵的声音响起:“王一博,泠朝皇子,三日前假死马家坡,现‘死人’一个。”


“有点意思”,王一博语气轻快,瞳孔不可控的放大一瞬,身子前倾,指尖一挑勾起肖战的下巴,吐气如兰,“第一个愿望:泠朝巫师莫妮死亡!”


“好的,一博”,王一博第一个愿望许下,肖战能够自由控制身体,笑意盈盈的回答,语气欢快,取人性命微不足道。


‘蛊惑人心的妖’,王一博的拇指摩挲着食指的关节,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肖战。


王一博的视线,肖战半点没察觉到,满心欢喜着“自由”,这是肖战拥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活人的温度,耳畔拂过的风吹着,他的衣摆层层荡漾,鼻尖泥土青草香火的味道交杂充斥。肖战在真切的感受“活着”是什么感觉,至于被掐着的下巴完全被忽略掉。


皮嫩肉薄,王一博瞧着手指捏着的地方已是通红一片。‘嫩得掐出水!’王一博松开手,将莲花灯塞到肖战手中,“走吧!”


肖战脚步轻盈的跟在王一博身后,莲花灯在自己的手中变成巴掌大,月光为线穿了起来,“喏,挂着,灯在你身上我才能自由行动,还有你许愿望的时候需要对着莲花灯说,记住呀!”


串成挂饰的莲花灯被肖战塞进王一博手心,肖战牵起王一博衣袖的一角,“可以带我去吃东西吗?我想吃饭!”


肖战诞生在庙宇中,只能看,只能听,不能食,不能闻,终于获得自由,半刻的功夫,心中列上了一张满满当当的必做清单。


王一博衣袖一扯,挣脱了肖战的手,“愿望实现就有的吃”,不言自喻,愿望未成,肖战会面临被丢弃或者死亡,王一博不会养蛊惑人心的妖,哪怕对着肖战王一博有着熟悉的感觉。


“放心”,肖战丝毫不担心,传承记忆中就没有蓝灯失败的例子。

翌日,王一博在窗边站着,居高临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,肖战突然从被窝里爬出,伸着手掌念一个数字折下一根手指,“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”,响指一打。


只见街道尽头猛然冲出一辆马车,上刻标志正是巫师的座驾,“快让开,马疯了,快快”。


疯马横穿集市,百姓四散,无一人敢上前拦上一拦,疯马撞向街边的石碑,马车中的人被甩了出来,正正好落到比武台的木架上,被长枪扎了个对穿,当场死亡。


“巫师大人”


“天呐,是巫师大人”


“快,来人呀!”


......


百姓乱作一团,官兵未到不敢上前,莫巫师的名头在泠朝无人不知,传言她是神的使者,呼风唤雨无所不能,入世为的是保证国运亨通,协助君主开创盛世王朝。


这样一个人物,横死街头!


王一博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肖战,神情晦暗,喜怒难辨‘有点本事’!


“一博,你的愿望完成啦,要吃饭,要吃饭”,肖战起身跑到王一博跟前拍着窗柩,笑的惬意,指着楼下还未被掀翻的吃食摊,“这些都要”。


昨夜进入客栈,肖战就想吃,被王一博强行压住。由于不肯回莲花灯内,肖战委委屈屈的在地上打地铺凑合睡了一夜,虽然半夜在王一博不知情的情况下爬到了被窝里。这一睡,肖战自然也就错过了,王一博醒来发现身边有人的错愕,王一博心中对肖战多看重了几分。


王一博食指压住肖战的嘴唇,“嘘,等会给你买。”眼光上下一扫,在肖战身上转了几个圈,所谓愿望不过试探,没想到肖战真有这个能力,转身瞧着莫妮的尸体,真心实意笑送故人。毕竟这位故人,让他暗杀了数十次也没能成功,现在终于死了。


等到小二将吃食送上,王一博瞧着肖战饱嗝一个接着一个,肖战笑着拍拍肚皮,吃饱的感觉满心欢喜。


王一博将腰间挂着的莲花灯摆到肖战面前,“第二个愿望:入夜,让我神不知鬼觉进入皇帝寝宫。”


“好,没问题”,肖战搓搓手,答应的痛快。


蓝灯一族无法违背有缘人的任何愿望,这一声应诺,来自肖战的灵魂深处。蓝灯一族不具备什么战力,为了让每一任的蓝灯能够不挑错人,活得久些,历任蓝灯都将自己的经验封存在传承记忆中。几日相处,根据前辈们的经验,肖战偷偷琢磨,视线直白到王一博差点没忍住劈了肖战。经过鉴定,肖战认为他的有缘人最后会成功,他将成为寿终正寝的蓝灯。


入夜,月无色,星无光。


肖战带着王一博大摇大摆的从皇宫正门进入,这条宫道,王一博走过无数次,明里暗里,白天黑夜整整走了二十二年。


“一博,皇宫好漂亮”,肖战第一次到皇宫,夜色也难掩雕梁画栋的精美,富丽宏伟的格局。“和我的,好像”,“我的”,肖战语气低落,声音压低,记忆中肖战也有这样的宫殿。


王一博没听见肖战最后一句话,未语,心思在肖战的赞美上停了一分,皇宫于他实在算不上美好。


王一博带着肖战七拐八拐,抵达皇帝寝宫时,皇帝已经入睡,明黄色的床幔挡住二人的视线,肖战跃跃欲试,想要掀开这帘子。


庙里和尚千般夸万般赞,肖战可是听得清清楚楚,‘紫气呢?怎么没有紫气?’观运术蓝灯族独有,一出莲花灯,除了王一博这个有缘人探不了,其他人,肖战练手都练吐了,正儿八经想观,却什么都没瞧见,连最差的白色气运都没有。


‘这能是千古一帝?’肖战严重怀疑是不是话本子里写的这里躺着的是真皇帝的假替身。


没错,就这么半天的时间,肖战让王一博给他买了一沓话本,看了整整大半天。肖战倒是想到处跑,奈何有缘人不动,肖战只能在离王一博一百米的范围内活动。


“还不起”,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往后退,拦着肖战不许掀帘子,转身找了张座椅落座。


“呵呵,哥哥果然没死”,帘子掀开,床上的人赤脚下地,一张与王一博一模一样的脸映入二人眼帘。


肖战左看看右看看,“一博,一博这是你的孪生兄弟?”


皇帝身穿里衣从床幔中走出,紧盯着王一博,咬牙切齿,满是恶意“哥哥为什么还要回来?死就应该死的彻底啊!”视线转而落到肖战身上,“身段不错,哥哥假死逃难也要带着人,美人的滋味不错吧!”


王一博袖中的飞镖擦过皇帝的脸颊,声音冷厉,“我问你答,兰居关是不是你故意所为?八万将士为你故意坑杀?”


“朕才是天下之主,哥哥你只是个不祥的赝品。朕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,让哥哥暂时替代罢了。凭什么他们处处称赞的是你,维护的是你,对我失望之极,明明我是因为他们重伤难行,卧病不起”,说着皇帝冲到王一博面前揪起对方的领子,目光狠厉到要吃人。


王一博淡淡回上一句,“只是因为这个?”


皇帝松开手,抚平王一博的衣领,“哥哥,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。十岁那年你要被父皇烧死,是我保下你,是你说会永远忠于我,辅佐我,让我成为千古明君,让我开创山河盛世。”


“所以兰居关,八万将士的命就是为了试探我?试探我忠心与否?凌飞魄脑子进水就去晒晒!”


王一博与凌飞魄为双生子,双生实为不祥,只能留其一,王一博是注定被牺牲的那一个。因着皇后庇佑,皇帝的一时心软,悄悄摸摸的活到十岁,终被发。王一博不得不死,处死之际被凌飞魄安排的人手救下,从此王一博成为凌飞魄的影子,人前无名,人后无己。


“你懂什么?”皇帝举起自己的双手,“看看,我这双手曾经也是降过烈马,挽过大弓,写得一手好文章。如今呢,哥哥,你看看啊!”凌飞魄的双手肉眼看见的颤抖起来,紧接着整个身子慢慢颤抖起来。凌飞魄后退一步,扶着桌角坐下,死死的按着自己的手臂,维持着自己的体面,身为帝王的尊严。


面对此情此景,王一博不知道该说什么,三年前的凌飞魄品性能力足以成长为千古一帝,战前失利,三年养伤,磨蹉得这人变了!


“你脚下的土地是你用命在护,你的百姓是你用命在护,你的国家是你用命在守。凌飞魄这初心你还记得吗?”


“呵呵,哥哥他们真的爱戴的是朕吗?不是,他们爱戴的是你啊,哥哥!出征退蛮夷第一战是哥哥你打响的,最终胜利还是哥哥你一手拿下。五年征战,朕只上过一次战场,这一战,朕悔了!”凌飞魄看着王一博,心里是妒,他这个孪生兄长自幼样样比他出色,他的倚仗不过是钦天监的一句批语,只能是他活兄死。当年保住王一博,也只是想看看王一博一辈子只能活在暗夜中,一辈子只能仰望自己会变成个什么模样。


凌飞魄面目狰狞,分明是同一张脸,无端得让人害怕,肖战悄悄藏到王一博身后,手指在王一博背后画圈圈,小声的叫着,“一博”。


王一博安抚的拍了拍肖战的手背,将人挡得严严实实,一天一夜的相处,小灯妖的心思都放在脸上,单纯至极,王一博免得不得动容一二,护着对方。


“哥哥好本事,在我的眼皮底下假死,又能悄无声息的回到皇宫,巫师也是你杀的吧,否则你怎么进的来。巫师对皇室可是忠心耿耿,哥哥不是常说忠君爱国之人要善用吗?哈哈哈!”


王一博一声冷哼,“莫妮忠的是你,不是忠于国家,忠于百姓。凌飞魄,泠朝是百姓的泠朝不是你的泠朝。莫妮助你,蛊惑人心坑杀八万将士,死有余辜。”


“万般说辞都由哥哥你一个人说了算,你总是这么有理”凌飞魄将手边的茶杯一推,哐当一声,“来”。


凌飞魄话还没说完,王一博箭步上前,单手掐住他的脖子。


王一博腰间的莲花灯一扯扔给肖战,“第三个愿望:封锁这件屋子”。


“好嘞”,提到第三个愿望,肖战整个人都精神了,伸手一挥,整间屋子被封闭起来,与世隔绝,“可以了,动手随意,除了这间屋子,其他地方时间都被我冻结了。”


肖战的奇异之处被凌飞魄看在眼中,“咳咳,哥哥你真是好命,幼时母后用皇后之位保你,让你偷偷活下来,现在你一无所有还有人在护你。王一博,你比朕只是命好罢了。养虎终为患,是朕一开始就错了,朕在九泉下等着你。”


王一博自幼挂着“不祥”的名头,此刻被凌飞魄说着命好,何其讽刺。


凌飞魄养伤三载都未能恢复如初,不须王一博动手,凌飞魄已然寿命无几。按照原定的轨迹,王一博会死于寺庙拦截,凌飞魄会在最后的日子里,兴酷吏,搅民生,使得本该休养生息,生生向荣的泠朝分崩离析,最终亡国。


肖战的出现,博肖的相逢,命运齿轮换了轨道。


“凌飞魄做错事了要承担代价,兰居关,八万英魂,这债你要还!记得到下面去道歉”,王一博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孪生弟弟。曾经他也是想要护着他一辈子的。大战告捷,自己迎来的是囚禁虐待,从那一刻开始王一博就明白弟弟不是弟弟,而是至高无上的君主。


一直以来王一博都是以凌飞魄的身份行事,没有属于自己的丝毫人手,马家坡能够活下来实属上天眷顾。寺庙一行,王一博也是打着以命换命的心思,准备硬碰硬,没想到阴差阳错捡到肖战,省了他大把的功夫。


 “呀,死了,一博你要当皇帝了吗?”肖战踮着脚绕开凌飞魄的尸体嫌弃的瞥了一眼,‘一点紫气都没有,香客骗人!’


“当然!”王一博走到矮柜旁从中间拿出一药瓶,一瓶药水全部洒在凌飞魄的尸体上,眼瞧着凌飞魄被一点一点的化掉,最后成为一滩血水。王一博的内心毫无波澜,兄弟情谊,早已磨灭。


“一博我完成你三个愿望啦,按照承诺你要供奉我一辈子”,肖战双眼亮晶晶的,‘他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快完成任务的蓝灯’。


“若是我不呢?”


“啊?一博一博,我很好养的,只需要给我间屋子,每天给我好吃的,好玩的就可以了。”肖战眼巴巴的瞅着王一博,王一博不应声,“你,你这人怎么这样?”


肖战诞生于莲花灯中,又被困了一百年,心思简单,不通世故,接收传承后按着历任的经验一步一步走,王一博又是个省心的有缘人,致使比起前辈们,肖战完成使命之旅简直可以说的上是躺平。


“想起来了,嘿嘿,一博反悔是不可以的,诺起,上达天听,他会监督你的”,肖战的手指竖直向上指了指。


王一博看得出肖战对他并没有任何妨害,这么说无非是逗弄,“好,应诺,王一博供养肖战”。


“奉”为客,为主;“养”,含义万千。


“一博最好了,送你个礼物”,响指一打,一地血水消失,凌飞魄存在的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。


“一博,一博,要吃饭饭,要吃御膳,说书先生说了好吃”,肖战感知到王一博脾气软了下来,摇着王一博的胳膊要吃御膳。


“好”,一声令下宫人走动,宫殿灯火通明。


宫人入殿前,王一博换了皇帝的衣物,肖战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等御膳。就这么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肖战被王一博过了明路,一个晚上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帝的寝宫住了位谪仙,实位金枝玉叶的公子。


因着连连在外征战的原因,凌飞魄的后宫小猫两三只,王一博雷厉风行将这几人放出了宫。白日里王一博上朝,肖战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耍,需要什么立刻就有人送上。肖战才觉得这才是活着,这才是神仙该过的日子。时间一久,泠朝上下都知,皇帝的寝宫中藏了位美人。


莲花灯在王一博身上,肖战不能离得太远,这就导致二人白日里在一起,晚上也在一起,皇帝的寝宫没有偏殿,龙床旁的软榻肖战一次也没睡过,天底下还有比龙床更舒服的地吗?尤其是王一博把寝宫的所有东西换了个遍,新置办的物件全都是肖战亲自挑选。那床,那枕头,那锦被......是肖战为自己所选。


“一博一博,你下朝啦”,肖战立刻扔掉手中的糕饼窜到王一博面前。


瞧着肖战的殷勤样,王一博边走边解开衣领上的扣子,“什么事?”身后跟着的太监将一托盘的折子放到桌案上。


肖战见过宫人侍候穿衣的样子,有样学样,“我来我来”,站到王一博面前替他解衣扣。


肖战的身量与王一博相差无几,王一博一个低眸就能看清肖战脸上的细绒,不得不承认肖战的脸堪称绝色。想起大臣们一个个上折劝言办选秀,纳妃,王一博就好笑,字里行间无不在贬低肖战是‘红颜祸水,妲己祸国’。


王一博边笑边抬手捏住肖战的耳垂,‘哪有这么傻乎乎的妲己’,“说吧,想求我什么?”


“一博一博,莲花灯给我呗,我想出去玩,没有灯我就离不开”,肖战说得直白,就是没想过王一博会不同意。


“不行”,王一博一拒绝,肖战肉眼可见的失落,“外面太危险,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干啥,被人骗了还得替人数钱”。


肖战气呼呼的哀叹一声,没办法蓝灯一族是一点武力值都没有,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找到正确的有缘人,为他扫清障碍,顺利成长。三愿一成,蓝灯由灵转人,会同人一样会生病,会流血,会死亡,现在的肖战可不敢傻愣愣的以头撞柱。


在肖战的和盘托出下,王一博完全清楚,现在的肖战除了身体比一般人健康点,他也会死,不护着不行,肖战又是个傻大胆,看什么都新奇都想试一试。


肖战不止一次的想过,既然变成人了,为什么不可以离开有缘人,非要有一个羁绊,牵制蓝灯。因为于王一博就用了不足两天的时间许下三个愿望,肖战都还没来得及看完所有的传承记忆,为了找寻答案,肖战破天荒的没出寝宫一步,躺在床上用了五日观看所有的传承记忆。


原来蓝灯也是会失败的!


较之成功案例,肖战看到了失败的例子——并不是每一任蓝灯遇上的有缘人都会走向最终的胜利,有缘人中途殒命或失败,蓝灯也会随之死亡。遇上最终赢家的有缘人,以灵化人的蓝灯离开有缘人就会失去气运的庇护,寿元不过三十。又由于蓝灯一族是得天独厚的灵,多出美人,没有能力,没有后台的美人,在任何时候结尾总是悲剧。


蓝灯——冤种工具人!


肖战内心诽腹归诽却也无力改变蓝灯一族的命运,待他死后下一任蓝灯又会重复相同的命运。


幸好,他遇上的是王一博,无坎坷,无波折,顺顺利利,稳稳当当的取得成功。


“哎呀,我只是出去玩,天黑就回,你让人保护我嘛,好不好!灯给我嘛,好不好”,肖战拍着胸膛保证,“再说了,没有你,我都活不长,我才不会离开王一博”。


肖战絮絮叨叨之际,王一博已经坐到案桌旁开始批改奏折。肖战原地踱步半晌,王一博没有回应,拖过一旁的木椅坐到王一博身旁。


随手拿起的几份奏折一看,“一博,都在让你娶亲呢,你什么时候娶亲啊?”


王一博批改的动作未停,头也不抬的反问,“你知道娶亲意味着什么吗?”‘小傻子,后宫争斗,真娶亲,你能在后宫活多久,还能笑的无忧无虑’。


“娶亲”,肖战呢喃着这两个字,脑海中闪过大段大段的记忆,一身红衣婚服的是他,他正在拜堂。肖战紧抓着王一博的胳膊,“一博,我好像成过亲,我的相公呢?”


肖战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,使劲的捶打,“一博,我的脑袋好疼,好疼”。


王一博被肖战的话一惊,还没来得及问话,肖战就倒在了自己手边,“宣太医!”


王一博将人打横抱起,几步路,跑着将人放到床榻上,第一次王一博的心跳得急促,紧握着肖战的手不放。


太医署一听见是皇帝宣召连爬带滚的奔来,这宫里就两个主子,哪一个出事都担不起。入殿一瞧躺着的肖战,太医的心沉到低谷,谁人不知这位贵人活泼好动,爬树摸鱼都不在话下。太医小心翼翼的搭脉,不到半盏茶,头上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落。


“怎么样?”


太医双膝一跪,“回皇上,臣医术不精,查不出公子的病因。”


“巴太医,你的医术泠朝之首,现在你告诉朕你查不出?朕养你们是吃干饭?”


“臣,臣”,巴太医低着头支吾半天,擦着额头的冷汗,‘是真的查不出呀!’


“罢了,下去吧”,王一博不是嗜杀的暴君,肖战刚转变成人那会就让太医查过,康健无恙,这会突然倒下只怕是与肖战刚刚的异象有关。


王一博思绪全部放在肖战身上,想起晕倒前肖战的状态猜测肖战应该是受了记忆的刺激“肖战,你和谁成亲了?”王一博的捏着肖战的下巴一如初见,‘肖战’。


肖战整个人昏昏沉沉陷入梦境中,在梦里他看见了婚宴的全部。


“一拜天地”

“二拜高堂”

“夫夫对拜”

肖战看着自己和王一博亲朋的见证下,结发为夫夫。


“怎么回事?这到底是我过去的记忆,还是未来?”看清另一位主角的面容时,肖战整个人是愣住的怎么也没想到是王一博。


“喂”,肖战在自己身边转了几圈了,挥手,大喊,没有人能够看见他,他仿佛又回到了困在莲花灯的日子,“王一博”。


肖战跟在新人背后往新房的方向走,走着走着一大批黑衣人窜了进来,对府上的人惨无人道的进行屠杀。

肖战看着,王一博拉着自己一路奔跑折回喜宴。


“爹娘,小妹”,肖战松开王一博的手冲向自己的家人。


“小妹?爹娘?”肖战看向自己抱住的小孩,只觉整个人天旋地转,“我有家人?”这一刻肖战确定这是过去的自己,更为贴切的形容这里是肖战模糊不全的记忆的一部分。


“一博哥哥,许愿:所有人平平安安”,肖战怀中抱着的小女孩双手合十向王一博许愿。


身穿婚服的王一博僵硬在原地,蓝灯无法违背有缘人的许愿,王一博一个挥手,时间倒流,回到了黑衣人闯入之前,王一博牵着肖战往婚房的方向走。


“蓝灯?怎么可能?王一博是蓝灯?”旁观者的肖战当场愣住,蓝灯的能力没有谁比他更清楚,王一博现在的状态和三个月前的他一模一样——由灵化人。


“王一博以前是蓝灯,那王一博是怎么死的,那我呢?”肖战用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王一博和自己婚后生活幸福美满,阖家团圆,心头却堵着块巨石。


场景忽变,肖战看见了故事缘起为何。


寒冬腊月,破破烂烂的屋子传来止不住的咳嗽声,王一博撑着伞挡着纷飞的大雪,手边牵着一个小女孩。


“大哥哥,我的愿望是爹娘健健康康,哥哥早点回家,有吃不尽的粮食,小伙伴陪我一起玩......”


“小不点,做人不可以贪心,一辈子只能许三个愿望!”王一博摇摇头,冷漠的拒绝了小女孩的请求。


小女孩揪了揪自己的衣角,打满补丁的小破袄子,刺啦一声衣服撕破,小女孩抬头悄悄看了王一博一眼,见着王一博没有任何反应,松下一口气。


“那第一个愿望:爹娘的病好起来。”


“好”,王一博将伞递给小女孩,走进屋内,满脸死气的两个老人脸色瞬间好转,也不咳嗽了。


“大哥哥?”


“已经痊愈”


小女孩将伞放在屋子的角落里,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到老人的鼻前,温热的气息覆上冷冰冰的手指,小女孩笑了,这位大哥哥没有骗她。


“第二个愿望:我家拥有用不尽的钱”,小女孩满眼希冀看着王一博。


王一博点点头,屋内的桌上凭空出现一个盆,“聚宝盆,取之不尽用之不竭。”小女孩抱起聚宝盆,空空如也的盆内瞬间填满金银,小女孩笑的甜滋滋,“大哥哥,谢谢大哥哥”。


记忆看到这里,肖战摇摇头,他已经知道王一博必死的结局。不同于他,王一博的有缘人太弱小,弱小却又许下了一个守不住的愿望。


博肖初遇,雪天,家门,一人华服,一人布衣。


“你是?”肖战站在门口看见一个陌生人,满是疑惑。


“哥哥”,小女孩抱着聚宝盆冲肖战招手,没得王一博开口,小女孩匆忙告知前因后果。


蓝灯无法违背有缘人的许愿,这是注定的死局。


果不其然,新年至,肖家灭门,无一人幸免,这一次没有办法再扭转乾坤。


肖战如梦亦如幻,在“记忆”里陪着他和王一博从初遇,相恋成婚到眼下,实在实在的过了两年。肖战坐在屋脊上,抬头看着月亮,月光皎皎,低声喃上一句:“快了!”


院内,闯入成婚宴的黑衣人卷土重来,只是这一次无人可以扭转乾坤。


“一博哥哥许愿,许愿”,话还没说完,小妹被一刀割了喉咙,睁大着双眼看着王一博。


“爹,娘,小妹”,肖战目睹亲人离去,“一博,怎么会这样”,肖战踉踉跄跄的想要冲过去。


王一博拦腰将人抱起,翻墙逃离现场,“肖肖,清醒点!”大批的黑衣人跟在二人身后,紧追不放。


屋脊上坐着的肖战像一缕幽魂,跟着他们飘,当看见了熟悉的寺庙,冥冥之中有种预感。


“主持”,王一博熟门熟路的找到主持的房间。


“施主,你回来了”,年长的主持看着王一博急冲冲的入内,“这是?”


“我的救命恩情换主持护他一世无虞”,王一博撂下这句话,将巴掌大的莲花灯放到肖战手中,“肖肖,你答应过我,要做到!”


“王一博,你要干什么?”肖战拽着王一博不让他走,红着眼眶倔强的拉着王一博不让他走。王一博俯身亲了亲肖战的眼皮,狠心的将肖战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,“肖肖”。


只是一个对视,肖战知道自己拦不住,他时因,今日果,最开始就是他错了。


“王一博,我等你,我会一直等你,你要回来,你一定要回来!”


“好”,王一博只应了一个字,肖战笑着送王一博离开。


旁观的肖战不知不觉泪已满面,不知道是他的记忆复苏勾起哀思,还是切身实感重顾过去引起他痛难自抑。他早就看见王一博写了一封信,写了一封“与妻书”,那信就在肖战的衣兜里,过去的自己却不知道此一别便是一生,再相见便是百年。


今日肖家灭门祸事,王一博早有预料,然无力改变。肖小妹的第三个愿望来地太快太急,没有留给他一丁点的时间转圜,而肖家人太善良,一夜巨富没能藏起个秘密,反而因为救人被暴露,引来杀身之祸。


作为气运候选人之一的肖小妹,尚未长成中途夭折,而身为蓝灯的王一博转人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,能够护住肖战,已经是他缜密计划,推演数次得出的有效方案。


肖战第一次对蓝灯的命运感到悲哀,唯一的使命就是让真正的有缘人走向成功,而蓝灯结局怎么样没有人关心,身为蓝灯的他一直被王一博护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。


肖战看着王一博将他安顿好后,引着追杀的人绕了五六圈,身无武力,一路周旋,最终将所有人引回肖家,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痕迹。坊间闻名的聚宝盆也遗失在这场火灾中,整个村子没有人不曾受过肖家的恩惠,肖家的人死成了往后数十年茶余饭后的谈资。至于漏网之鱼,肖战渐渐的被所有人遗忘。只有做过蓝灯的肖战知道,王一博动用了蓝灯最后的力量,他本可以不用死。


蓝灯一族神奇之处就在于是得天独厚的灵,存在的时间越长,灵就越深,即便由灵转人,也可以用残存的力量给自己留下一把保护锁。


肖战以灵的状态在莲花灯里生活了一百年,唯一一个没有告诉王一博的秘密:其实肖战可以用这把保护锁切断羁绊,离开王一博。


肖家的大火灼痛了肖战的眼,随着夜风飘回寺庙时,那个被王一博护好的自己已经忘却前尘做了佛门的俗家弟子,同寺庙的弟子们一同做功课,修佛法。王一博选了一个极好的地方——离村庄千里外深山中的寺庙,从无外人踏足。


肖战看着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第一次在回忆里哭出声来,虔诚抄写佛经的肖战眉心有一枚莲花印。那是王一博的保护锁啊!


 肖战的珠串与旁人不同,挂着莲花灯的小吊饰,每一日肖战都会细细摩挲这小吊坠,旁观着一切的肖战只觉故事应该到了尾声。


肖家灭门后的第二年,俗家弟子肖战病故于冬至。


“痴儿”,主持答应过王一博护肖战一世,不到一年的时间肖战还是步了后尘。


肖战看着自己带着莲花吊饰被烧成了一捧灰,看着主持为自己和王一博刻了一座灵位日夜供在佛前,香火缭绕,明灯百盏。


记忆戛然而止,肖战飘到佛前,这座佛他看了一百年。


肖战手持香火,弯腰三拜,“我点高香敬神佛,谢你全我意难平”,眉心紫莲印忽明忽现,王一博在唤他。


“肖战”

“肖战”

“肖战”

.......


佛前无一人,缘起,缘灭,缘复,佛曰因果。高高在上的佛,似在微笑。


泠朝皇宫,皇帝的寝殿,王一博胡子拉碴,一脸倦容守在肖战的床边。


肖战昏迷的第一日,王一博在等肖战自己醒来。


肖战昏迷的第二日,王一博慌了,整个太医署的医官轮番阵把脉,


肖战昏迷的第十日,药石无医。


肖战昏迷的第十五日,佛家,道家,玄门百家能找到的全部通通试了一个遍。


肖战昏迷的第二十日,他醒了。


“王一博,你怎么变丑了?”肖战睁眼眼珠一转,就看见精气神全失的王一博。


“肖肖”,王一博颤抖着摸上肖战的脸,“你终于醒了”。


肖战的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,王一博哭了,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王一博哭了,肖战轻轻拍着王一博的背部,“嗯,回来了!”


肖战也想哭,他亲眼看着王一博死在自己面前,亲眼看着自己死掉,亲眼看着他们相爱未相守不得善终。


“肖战啊”,王一博紧紧抱着肖战,要把这人揉进自己的心里,“我好怕”,我好怕你醒不过来。


“不怕,不怕,我在,一博你怎么这么黏人啊!”肖战将埋在自己脖子上的大脑袋扒拉开,“我饿了”。


“好”,王一博在肖战的眉心处亲了一下,“等着”,脚步匆匆走至殿外,鱼贯而入的除了端着吃食的宫女还有提着药箱的太医。


王一博洗漱回来,肖战吃的正香。


“王一博,我什么时候成皇后了,嗯?”问归问,吃不能停。


一刻钟前,宫女太医跪了一地,齐声喊道“皇后娘娘”,惊得肖战差点原地去世。


“你看后宫就你一个,你不当皇后谁当皇后,肖肖”,王一博坐到肖战旁边,巴巴的看着。


肖战昏迷二十日,王一博差一点就成了名留史传的暴君,月下初见,肖战就入了王一博的心。


于肖战,王一博从来就没想过会放手。


“王一博,你好霸道”,肖战一笑,明明这一世他们只相处了不足四个月。


“肖肖”

“吃饭,我跑不掉!”

.......


后世泠朝帝王传:景元五十七年,帝后同薨,葬于南蔼肖家村。景垣帝一生,年少守山河辟疆土,兴民生,用贤才,在位之时,兵强马壮,国泰民安,千古一帝流芳百世。唯二颇受诟病,一违祖制,弃皇室姓,改名王一博;二立男后,废六宫,无所出。


彩蛋:与妻书


下一棒@小肥【歸隱寫手】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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